HOME > 視角cool > 好人物好故事 > 穿梭在如夢境般 現實與虛幻中的劇場詩人 – 周東彥

溫暖女力 訴說感動故事的說書人 – 陳慧翎

中西融合新樂劇 唱出動人台灣味 – 曾慧誠

穿梭在如夢境般 現實與虛幻中的劇場詩人 – 周東彥

好人物好故事
November 19,2018

作者 / 王宇琪 圖 / 狠主流&狠劇場

穿梭在如夢境般 現實與虛幻中的劇場詩人周東彥
 


周東彥,現任「狠主流&狠劇場VM Studio&Very Theatre」負責人、導演。他執導的劇場作品及紀錄片多次入圍國內外重要影展;劇場作品《空的記憶》獲得2013年世界劇場設計大展的最佳互動與新媒體設計首獎;紀錄片《時間之旅》入圍第49屆金馬獎的最佳紀錄片。周東彥的創作以影像及劇場為核心,近年來也致力於科技表演藝術跨領域的創作,擅長以如詩般的夢幻影像結合數位科技,訴說關於人的故事。2018年最新劇場作品為與丹麥跨國共製的《光年紀事:臺北─哥本哈根》深受各方專業人士的喜愛、佳評如潮。
 

(《空的記憶》劇照)

天生的創作家 後天的造夢者
周東彥,這個名字對於喜歡看劇和紀錄片的年輕人來說,一定不陌生。擅以多媒體影像結合劇場的元素創作出不同的作品,年紀輕輕的周東彥不僅僅做劇場戲劇、也跨界做MV、紀錄片、甚至是金曲獎頒獎典禮上林宥嘉演唱時的那段舞台設計。一直嘗試不同元素、找尋新靈感、追求創新的周東彥,是個在日常生活中不斷地在找靈感及創作的藝術家。周東彥從小的時候就對很多事物充滿著興趣,曾經學過許多才藝,例如:鋼琴、小提琴,雖然這些才藝學了一陣子就停了,但是對於任何事物都感興趣、都想嘗試的特質,大大幫助了周東彥日後在藝術領域的發展,「我發現這樣滿適合當導演,也很適合玩跨界。」周東彥笑著說。周東彥的父母不是“只注重成績”的傳統長輩,他們非常支持也鼓勵周東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媽媽曾經跟他說過:「不怕你想要,只怕我們給不了。」在這樣開明教育成長的周東彥,很小的時候就學會用自己的角度看世界、用創作來說話。高中時,媽媽送了他人生的第一台DV,有了DV之後,周東彥開始嘗試拍攝、剪輯影片,透過DV的鏡頭,帶出自己想看的景象。喜歡拍攝的習慣一直延續到上了大學,大學期間不僅僅學到許多劇場的專業知識也學習了許多影片剪接的相關技術,累積了不少的作品。當時,教授鼓勵周東彥可以把自己拍攝的短片投稿到台北電影節,非常幸運地,第一次投稿的作品《自我控訴》就入圍台北電影節的實驗影片獎。大學畢業後,周東彥到英國的聖馬丁藝術暨設計學院留學,專攻劇場與多媒體;留學期間,周東彥去了許多博物館、欣賞各種不同的展覽,對於各類型藝術有更深的理解與認識,這些經驗的積累都成為周東彥日後在跨界創作的養份。
 
 
(《光年紀事:臺北–哥本哈根》劇照)
 
不斷追求創新 挑戰自我
學成歸國後,一身影像製作專業的周東彥開始與不同的劇團、舞團甚至是音樂人合作共製許多不同類型的作品,周東彥跟我們分享與音樂人雷光夏合作的作品《看不見的城市》;他在雷光夏的音樂會上,以《看不見的城市》為主題,透過旋轉的魚缸幻化成虛擬的城市,再以魚缸的生與死串起雷光夏的每一首歌,這是一個影像結合劇場的作品,作品帶有詩意且畫面非常美麗,因而開始有人為他冠上了“劇場詩人”的名號。藉由一次次的跨界合作,周東彥增進了自己的技術也豐富了自己的創作想像,這讓他萌生了想要自己做創作的念頭。周東彥於2010年創立自己的劇團〈狠主流多媒體〉期許能與自己的團隊遨遊在不同領域自由創作。一路上,周東彥說,他是憑著感覺跟問號不停地在創作。縱使他的創作路程看似沒有一定脈絡,但其實都是隨著當下、順其自然地邊走邊創作。《空的記憶》是周東彥率領狠主流多媒體所誕生的第一個作品,周東彥與編舞家共同創作以“空”和“記憶”為核心發展的故事,在劇中,周東彥運用環景攝影、即時影像處理、感測器和無線舞台的裝置,創造出一個虛實交錯的“空的空間”,結合表演者觸動外在世界的形變,來呼應內心抽象的狀態,呈現出一幕幕心靈景觀的有機流動,如夢境般的肢體動作結合如詩般的影像,這部作品得到了2013年世界劇場設計大展「互動與新媒體最佳設計」首獎作品。周東彥從不侷限自己的創作類型,從紀錄片到劇場製作,只要是感興趣的題材或沒有接觸過的實驗性手法,他都願意大膽嘗試,也因此,我們總是能夠從周東彥的作品中得到許多驚喜、看到許多“不可能”,每一個作品都是他追求創新、不斷挑戰自我的成果。
 

 (《我和我的午茶時光》劇照)
 
快樂是什麼?
談到甫呈現的作品《光年紀事:臺北–哥本哈根》,周東彥的眼神不禁亮了起來。這是周東彥與丹麥藝術中心合作共製的作品,他告訴我們,這部作品運用到丹麥一個很傳統、古老的技術“4D BOX”來創作,4D BOX這個名稱是由丹麥的團隊所取的,這項技術採用浮空投影及反覆成像,創造出一虛擬影像。而3D影像結合真實演員的創作,能說一個甚麼樣的故事呢?
周東彥與我們分享這部作品的創作過程,他說一開始連個文本都沒有,只是先跟著團隊到丹麥駐村創作。他在丹麥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數據:「丹麥是全世界最快樂的國家、也是健康福利最完善的國家」;但另一項統計資料卻說:「丹麥是全世界自殺率最高、也是抗憂鬱藥物使用最多的國家」。兩份資料相對照,有些弔詭、令人玩味,這讓周東彥回想台灣許多令人不快的社會現象,促使他想討論一個很基本、也很核心的問題:「甚麼是快樂?」於是,周東彥以「甚麼是快樂?」為題,開始發想,與台灣及丹麥的團隊互相分享、探討自身經歷和所生長的地方上的故事。過程中,周東彥發現,每個人都是從不快樂的經驗中,去理解甚麼是快樂;快樂如曇花一現,但悲傷卻總是埋藏在心底許久。《光年紀事:臺北–哥本哈根》中,兩位不同國籍的主角在夢中相遇,訴說著幾近相同的故事,觸碰心底最深層的記憶,透過4D BOX技術,絢爛且迷幻的影像,搭配以環繞音響放送的對話、獨白及音樂,帶給觀眾一幕幕如浮在空中作夢般的景象。周東彥告訴我們,其實這個作品的目的並非是要尋找快樂,而是要去理解每個人心中的缺憾為何,去理解「擁有」與「失去」之間的關係。然而每一個人的經歷不同,看完劇後所產生的共鳴也會不同,這就是這部劇最有趣的地方,也是周東彥的作品之所以最令人著迷之處。
 
 
團隊共同創作 成就有感作品
周東彥的創作大多與他當下生活中最有感的東西有關,例如:幾年前,他突然發現自己要睡覺前不再只是關個燈,而是關了燈之後還要再滑個手機,看看別人的生活、照片,或是文字分享。他並不覺得這是個不好的習慣,也沒有要探討人為什麼會沉迷於手機的這個議題,只是覺得這個現象,是顯示我們渴望體驗那些別人擁有,但我們未曾體驗的經歷,因而誕生了與手機有關的劇場作品《我和我的午茶時光》。周東彥還與我們分享另一個有趣的紀錄片《你找什麼?》,這是一個只有對話的紀錄片,故事發想來自於周東彥對同志交友軟體文化感到好奇、有興趣,因而開始探訪台灣同志諮詢熱線的義工,之後又擴及到國內外的同志圈。周東彥透過跨國專訪60多位的男同志,了解當代男同志網路交友現況,隨著直覺與好奇心向受訪者提問的周東彥,從一問一答間,讓受訪者與觀眾一同思考:在愛情的這條道路上,我找的究竟是什麼?周東彥說,「我的紀錄片就是問問題、在劇場做夢,一點都不複雜。」談到如何創作的時候,周東彥告訴我們,大多數的創作都會是會先以一個問題為出發點,跟著團隊一起邊討論邊找素材,把過程中找到的所有素材都丟進作品中,拍攝完之後,再進行刪減,所以最終觀眾所看到的,只是拍攝紀錄中的一部分,周東彥表示,這樣的創作方式能讓團隊中的每一份子更有參與感、更踴躍的提出不同的觀點來做嘗試,因此,每部作品的誕生,都是由每一位工作人員共同創作探索而來。
 
 
 
國際共製  訴說人的故事
周東彥身上深藏著強大的創作能量,當我們問到,比較喜歡甚麼樣類型的創作,他告訴我們,他還是最喜歡劇場,影像跟劇場結合可以創造出不同的象限與瞬間,這是非常特別也是讓他著迷的一點,但是,他補充道,「其實創作的本質都是很類似的,只是最後轉換的方式不太一樣、呈現出來的類型也不太一樣而已。」近年,台灣的劇場圈生態及看劇人口越趨成長,周東彥說,其實台灣的劇場圈,不論在技術面或是創作面上,都充斥著許多優秀且專業的人才,大家都非常有想法、創作的能量非常強,伴隨著現代人對於藝文越來越重視,幾乎週週有戲登台上演,這對於台灣劇場圈來說是好的、是有進步的。放眼看大陸的藝術文化發展,周東彥曾經跟許多優秀、創作力強的大陸藝術家合作,也教過許多大陸的學生,他覺得大陸的藝術文化發展迅速、完整,他也期待未來能有更多的合作交流,提升大家的藝術創作水平。而周東彥目前正在進行與荷蘭的跨國合作,國際共製的作品會是他未來的創作趨勢,希望透過跨國的共製,帶給大家更多觸動人心、啟發內心思考的作品。


SLOGAN 一句話
藝術是理解別人和理解自己的過程



(此文收錄在2018.09, EVENT 365生活誌 秋季號,全省各大誠品、金石堂、三民書局及香港誠品熱賣中;網路購書請進 博客來 或 Pinkoi。)
你可能有興趣的文章